Let him hear it who will.

【Silm】Here in the dark(2)

这回彻底硬着头皮放飞了自我......欢迎来吐槽并敲打我()

前篇走这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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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Feanaro的家人不在放逐之列。”

她站在提里安白茫茫的建筑群之间,静静地说着。柔软的黑发里还停驻着海风开阔的味道。

“可他是我父亲,我爱他。”Makalaure用这样一个陈述句回答,“我会跟他去任何地方。”

她用鸽灰色的眼睛注视着未婚夫眼中一片凝重的铁色,看到了歉意背后不可动摇的坦然,禁不住开始羡慕那被宣之于口的爱。它扎根于骨血如此之深,以至于无论Feanaro是对是错,都无法将之撼动半分。

最终她摇了摇头。

“决定跟你订婚的时候我告诉过你,我和我的音乐都是大海的孩子。如果听不到海的旋律,感受不到她的悲喜,我的心会死。然后你答应我,要一直陪我留在海港。”

Makalaure低头笑了,笑声里有失落,也许还有被隐藏太好的自嘲。

“我被大海的深广所吸引,真心实意地许下了那个诺言,连自己也一直那样相信着。但是......现在的我已经做不到了。即使父亲没有被放逐,即使我们依然自由,我也无法做到了。对不起,我不应该这么晚才告诉你。”

现在他眼中的坦然已经无影无踪了。她看在眼里,忽然感觉被抽干了力气。

“我的女伴给我祝福的时候说,费诺里安的爱是最真切最诚实的,可她们只说对了一半,因为爱本身会蒙蔽自我。你沉溺于它的每一刻,都不知道它会把你带向什么地方。不要悔恨,Makalaure,这次我原谅你。”

她把左手举到眼前,订婚戒指上镶嵌着细碎的宝石,每一个更加精微的切割面从不同角度反射出金树的光辉,跳跃着捉摸不定的光点。面前比她高出半头的精灵屏住了呼吸,却没有劝阻。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把它褪了下来,看到自己的手又变得平淡无奇,留着属于乐手的薄薄的茧子。

带着体温的戒指落到另一个温暖的掌心里,被修长的手指牢牢攥住。

“它应该属于另一个人,那个人能陪你走的更远,直到生命尽头。”

她踮起脚尖,最后一次亲吻了费诺里安温凉的嘴唇。

两枚订婚戒指此刻躺在佛米诺斯冶炼房的工作台上,在重融之前被最后一次托举到光线里,苍白地闪耀,让Makalaure想起大陆北部冷杉林里的冰棱。就连他挑剔的五弟也承认,这是他打造过的最好的作品。现在它们将要死去了,沉默而孤独。

“有一件事我越来越不明白。”

走出冶炼房的他撞见了Maitimo,大概是作为过来人想要给他一点安慰。但他已经不再需要了,于是决定先发堵住兄长过分滋长的担忧,即使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题更算不上是无害。

“分别的时候Sillindi说,我要寻找的那个姑娘会陪我直到生命尽头。”

Maitimo表示惊讶的挑起一边眉毛:“相互结合的伴侣会共度埃尔达漫长的寿命,直到世界尽头,也就是他们的生命尽头。这是个普遍认知的事实,但作为祝福语来说未免太过古怪。”

“没错。当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根本无暇顾及,但是这几天我在想,她会不会有别的意思?”

“或许是你想多了,毕竟Sillindi本来就是个古怪的姑娘。”

Makalaure感觉自己被惹恼了,狠狠瞪了对方一眼:“她没有你想得那么古怪,你是在故意用她转移话题。”

“你的话题本来就没有任何根据。”Maitimo毫不留情地指出,“你得承认,失恋的人容易想多。”

Makalaure无言地看了他一会儿,叹了口气:“也罢,你忘了它吧。”

Maitimo的确很快就把这次对话抛在了脑后。佛米诺斯的时间仿佛流转得比维林诺要快,而每一天的日程安排只增不减。Feanaro在当地招募了一批工匠,计划加固佛米诺斯的外墙,于是监工的任务又轮流落到了七个儿子身上。

而同住在此的Finwe对这项工事不置可否,尽管Maitimo知道如果要他表态的话,他是不会赞成的。

至高王是在他们安顿下来后的第四天到达的。

那一天最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单骑的Telperinquar,但真正引来所有人注意力的是Curufinwe毫无预兆炸开的怒吼:

“我让你留在你母亲身边!没良心的畜生!!”

全然不顾其他兄弟和他父亲本人黑沉了一瞬的脸色。

然后他们看到了一列短小的车队,Finwe身穿常服,携着孙媳端坐在队首的马车上。

他们得知Finwe一行只比他们晚出发了一天,因为雨天马车不易行路才延误了时间。提里安的至高王风尘仆仆,面色却因旅途而兴奋。也许他是在自己的宫殿中被困得太久了。

而当他们卸下马车上的载重时,才发现它们有多必需。

于是Finwe抛弃了他的城市和人民,在这么多年后终于又和他的长子住在了同一屋檐下,每一天晚上都出现在餐桌前。从那以后Feanaro久违地开始出现在厨房。

那时候Maitimo想,或许祖父的到来能让一切变得好起来。

直到有一天Finwe单独把他叫到了书房。

“关于Silmaril,你知道多少?”

Maitimo和他隔着一张榆木书桌对视,Finwe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,身体微微向前倾,让Maitimo想起了他单独教导自己的时光。而让他感到不安的是,这一次他不能给出令Finwe满意的回答。

“不会比您更多了,”他说,“并且除了Atar以外,也没有人知道得更多了。”

“我第一次看到Silmaril的时候,它们已经是成品了。”Finwe提醒道。

“那段时间他会不打招呼地一连消失好几天,回来以后就把自己锁在冶炼房里,就好像他这个人不存在一样。”

Maitimo放任自己露出挫败的表情,这是他长久以来第一次这么做。

“而现在情况变得更严重了。Feanaro在和他的造物对话。”

“对话?”

“没错。不是说话,是对话,就好像他能听到Silmaril的思想一样。”

起初这句话语背后的含义像遥远的回声一样不甚真实,Maitimo在它溜走之前及时将其抓住,却发现自己攥在手心里的是一个片陌生的光。

Finwe进一步解释道:“我本来不应该看到那一幕的,Feanaro以为我已经睡下了,但我想去看看他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,疲惫地向后靠了靠。目光垂落在对面精灵红色卷曲的发梢上。

“后来在逼问之下,他告诉我Silmaril之所以被称作特殊的材质,是因为它能吸取持有者的愿望并将其无限放大到自身,从而真正拥有了将愿望实现的能力。”

“但是......”Maitimo暂时不想深究这一发现的学术意义,“即便如此,他也不能和一个愿望对话?更何况这个愿望还是来源于他自身。”

“我也是这么说的。Feanaro他不肯再透露更多,可他看上去很兴奋。”

Finwe站了起来,围绕着房间来回踱步,同时提快了语速:“那不是任何一种我在他身上熟知的情感。它不像喜悦,不像渴望,只是一种纯粹的、危险的兴奋,容不下任何其他的存在。”

“我从没见过Atar那种样子。”Maitimo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,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做不到,也没有必要做到。

“这就是我想要你来这里的原因。”

他听到Finwe磁石般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。他的祖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站在了他身边,想要迎上他的目光,就要像很小的时候那样仰望他。他开口,面容像肃穆的维拉,眼睛却属于一个悲伤的父亲。

“在蒙福之地,没有人对Feanaro的名号陌生。有很多人敬他,也有很多人恨他,但他人的感情对他来说都太遥远,因为这个世界上真心实意爱他的人寥寥无几。我作为Feanaro的父亲深爱着他,永远渴望了解他,知道他的一点一滴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快乐。但我又不得不放他远走高飞,到我看不到的地方,创造我无法构想的美。他的生命中有我触不可及的部分,那一部分的他,你们比我更了解。

“我不知道Silmaril最终会把他带到什么地方,对那样的未知,我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。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我跟不上他的脚步,至少还有你们能替我照看他。”

“我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的。”

Maitimo想知道自己的承诺听起来是什么样的,是否会像羽毛一样被风抛上无处借力的高空。

“那是我没能做到的事情。”这一次Finwe低声说,“他的母亲陪我走到生命尽头,我却不能回以同样的忠诚。从那以后,无论我怎么亲近Feanaro,他都觉得自己是那个被抛下的孩子。”

Maitimo觉得他的话里有一些熟悉的部分。终于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后,他原本搭在黄铜扶手上的手掌下意识收紧了。Finwe只当他是不习惯有关Miriel的话题,苦笑着没有在意。

他无法对长孙说,有时候自己站在北方高远的天空下,能听到她低幽的叹息。

tbc

然后……我来絮叨一下这篇里的双梅tag……这篇里的双梅预计是要走cp向的,这一章大概能看出来了。然而因为这两只活的长(真的长),所以到了后面以后时间跨度会变的很大,大家尽量习惯……(鞠躬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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