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et him hear it who will.

【Silm】【二梅相关】【扯】我们都爱玛卡龙

又名回到托尔埃瑞西亚的前费家追随者带您领略二殿下风采。

预警:二殿下吹POV,吹啥您就信啥,千万别客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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玛卡龙,费诺之子,芬威之孙,阿门洲所有记载中最伟大的歌者。其声宏大如无尽之海,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;当他伫立于瓦尔妲的穹顶之下献唱,维拉的面容也失去光彩。

实在对不起,一不留神儿开场白就说成了这个样子。诺多嘛,讲话没有气势怎么行,就算比不上玛卡龙,也不能白白做他的人民,你说是不是。

......哎,刚才被老婆敲打了。她提醒我,玛卡龙虽然能一嗓子吼倒半座提里安,但人家说起话来还是蛮低调的。想想也是,我就不怎么记得玛卡龙平日里讲过什么了不得的话。不比他的父兄,玛卡龙在舞台之下的行迹,大多都被淹没在王城繁忙的噪声里了。当然,也可能是因为我离得不够近。我应该去问问那些当初跟玛卡龙熟识的朋友,了解一下他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和他血脉相称的狂妄事。

可惜那些人已经不能讲故事给我听了。

先不说这档子伤心的事儿,回到玛卡龙。玛卡龙一开始其实不叫玛卡龙,他叫玛卡劳瑞,劳瑞林的劳瑞。听说他出生之后第一声啼哭划破了劳瑞林铺天盖地的金色光芒,所以他母亲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:玛卡劳瑞,断金者。尽管后来人们都认为,他的声音也是金色的,比劳瑞林一个点光源扩散出去的光更深沉的金色。哎,我又说多了。

玛卡劳瑞之所以变成了玛卡龙,其实是因为一个让人垂涎欲滴的故事——那时候他刚出师,提里安的城墙已经挡不住他的名声了,他爹把他这个家族罕见的天赋宝贝得不得了,清出一块空地给他建了个舞台,灯光效果和扩音效果可好了,观众容量也十分可观,虽然还是几乎场场都爆满。每次演出中场休息的时候,观众都能吃上他娘诺丹尼尔指挥学徒做的小点心,那点心长得像个小圆饼,外面是一层脆皮,里面填的是绵软的馅料,尝起来甜而不腻,色泽也好看,据说是叫玛卡龙,是诺丹尼尔的家传秘方,她的学徒只会照着配方傻做,只有她自己做的那十几个才是精髓,撞上了你就暗暗赞颂她的手艺和智慧吧。后来大家去看演出的时候,渐渐不再说“去听玛卡劳瑞唱歌吗?”,而是变成了“玛卡龙,约吗?”“约!当然约!”,于是久而久之玛卡劳瑞和玛卡龙被不明真相的群众混在了一起,那个初始的舞台几年之后也被扩建成了大剧场,外观长得也活像个玛卡龙。费诺家的四儿子雇了几个帮手,在剧院门口卖玛卡龙,听人说,卖了一百个里面只有一个是诺丹尼尔的玛卡龙,不过我可一次都没吃到。那群傻子,天天跑去买,以为自己能中奖,那个黑黑的芬威赚的就是你们的钱。

抱歉抱歉,跑题了。我要说什么来着?人人都爱玛卡龙?对,人人都爱玛卡龙,不管是真的玛卡龙,还是在完全懵逼的状况下被叫成玛卡龙的玛卡劳瑞。

我有好些年头没有吃到玛卡龙了,大约是因为心灵手巧的诺丹尼尔没有跟着来中洲,大家也没了抢购玛卡龙的动力,黑黑的芬威眼见着这生意没前途了,干脆就转行去收关税了。

来到中洲以后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举头三尺可算是没有神明了,可惜北边还有个冒黑烟的安格班,冒得我们北境的居民不得安生,睡觉都枕着弓箭。玛卡龙带领我们来到这块光秃秃的地皮上建立家园,须知大殿下好歹有个山头可以守,我们这边就真的是一马平川,大敌压境了只能拿人肉当城墙。也亏玛卡龙能撑得下来——大殿下说了,要守住此地,非玛卡龙莫属,于是玛卡龙来了,舍弃了背后广袤肥沃的土地,奔腾的流水、郁郁苍苍的森林,和大殿下并肩而立,守护着他的右手。

我一开始心疼马卡龙心疼得不得了,先是死了爹,然后又眼睁睁看着大殿下身陷安格班,最后还被金辫子狠狠打了脸。玛卡龙不说,但我们都知道他是在赎罪,赎我们的罪,也赎他自己的。前者先搁一边,后者真的不能赖到玛卡龙身上,他又不能带着我们一路杀进安格班,再说他要是抢了金辫子的活,说不定就要跟他哥一起挂着看诺多窝里掐了。

但是没有办法,心理负担是不听人讲道理的。

其实还有件事让我们挺不服气的——玛卡龙不再是最伟大的歌者了,他前面蹦出来一个叫戴隆的辛达。我自己没听过戴隆唱歌,但听闻他的歌声像风穿过树叶的沙沙低语,像清凉的河水流过河底的鹅卵石。我想象了一下,觉得浑身舒畅,心向往之。至于这个先后顺序嘛,纯属是因为当初参加重聚之宴的辛达比诺多多,两边喝起彩来人多气势盛。排名的人也莫名其妙,两个风格迥异的歌者,各有所长,又怎么能分出先后呢。有一次小胜的庆功会上,玛卡龙坐到了我们的火堆旁边,我逮住机会跟他提了一句,他只笑笑,说:“你会错了意。在维林诺,我确然是最好的歌者,而在中洲,由森林和星光孕育出的歌喉才是这里的主人。再者......”他望向南方墨色的天幕和静谧的群星,语调染上了回忆的味道,“谁先谁后并不重要,我们需要的是音乐,也仅仅是音乐。音乐使我们温暖、快乐,这就足够了。”

玛卡龙是这样说的,也是这样做的。他的音乐一改之前浮夸的风格,不再让人想起无尽的大海,取而代之的是高远的天空、撕裂烟尘的长风,还有冬日夜晚里低低燃烧的火焰。他的歌从豁口流传至希姆凛、多松尼安、希斯隆、多尔露明,乃至整条北方防线和邻近地区,有数千个版本的歌词。吟唱着的人们未必知道他就是那旋律背后的作者,但他们从中看到了自己,看到了过去、当下和未来。在生死未卜的防线之上,他是另一道防线。游走于我们的灵魂中间,填补那些由孤独、空虚和恐惧啃噬出的伤痕。

我们都爱玛卡龙。玛卡龙是知道的。尽管他脸部的线条一天天变得刚冷,眼中的光芒一天天变得锋利,但他总是会对我们笑,只要他还笑得出来。有一点他骗了我们,音乐不能使他快乐。在这里,没有什么能被称为纯粹的快乐,最为接近快乐的,就只有希望了。但这两者依然相差甚远。快乐是基于实际的,而希望由那个遥远的愿景而来——愿你们穿越悲伤,寻找欢乐,至少寻找自由。

将近四百年,他最精锐的骑兵驰骋在平原之上,每一个岗哨配置的信号弹能刺破最浓重的阴云,就是这样的日日夜夜里,我们挡下了安格班永不止息的试探的箭锋,没有人数,因为数不过来。并且,我们的胜利不是胜利,而是“必要的”,是北境得以维持常态的基础。

这也就意味着,失败总有一天会找到我们,冲垮我们。

那一天,它来了。还有火。好大的火,把整片天空都点燃了,空气里尽是烧焦的味道、有毒的烟雾,一只浑身上下披满鳞甲的巨型蠕虫爬出地平线,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恶臭的吐息紧紧攀附在我们的后背上。玛卡龙对这一天早有准备,不知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准备的。战役爆发之初,他就迅速转移走了伤残和妇孺,而在防线崩塌的最后那一刻,他才拨转马头向西——几乎来不及了。我终于可以自豪地说,东线得以在巨大的惊变中喘息片刻是因为玛卡龙,而玛卡龙还活着是因为我们。

我跟你们讲,我不是在吹,况且那场战役有什么可以吹的呢。我们撤进希姆凛的时候,多年未见的大殿下说,我们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了。

所以事情就是这样,安格班的黑烟不是瞎冒的,他们不是做饭炸了厨房,而是在搞巨型爬虫这种生化实验,还有那些钢铁做的怪物和浑身黑糊糊举着着火鞭子的神奇生物——这我就不赘述了,有人被害得比我们更惨。他们躲在北边鼓捣的时候,只放散兵来摸底,然后突然“哗啦”一下倾巢而出,专冲着防线最薄弱的地方来。我也很绝望啊。玛卡龙怎么样我不清楚,他可能还躺在伤兵营里,也可能蹦起来继续充当大殿下的右手去了。反正我是瘫着呢。烧伤真疼,安格班的火是邪火,跟玛卡龙他们家的火不一样,不知道玛卡龙自己被烧着了没。等等,这邪火该不会留疤吧。

后来我的确是留了疤,看看这后颈 !玛卡龙恢复后看上去倒是与平常无异,至少他露出来的部分是这样的。

第二年春天攻势变缓,但安格班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他们撕碎了我们的防线。在之后断断续续的小型攻防战间隙里,玛卡龙依然在歌唱,他似乎在着手创作一部篇幅浩大的作品,把他之前所作短歌的旋律也融入当中,可惜紧迫的日程从未留给他多少时间。我知道的仅限于此。

然后,是那场著名的泪雨之战。关于它我不想说太多,原因想必你们也明白。

那场战役只能以无尽眼泪诉说,而我们的眼泪已经流干了。

不如来说说那之后的玛卡龙吧——没错,我是留到最后的那一批人。我把家人送走了,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了下来,为什么对亲族挥起了曾经斩落无数奥克头颅的长剑,就好像他们也不过是奥克一样。北方疏离的日光曾为我们的武器镀上胜利的光芒,如今亲族粘稠的血液糊住了雪亮的刀锋,怎么甩也甩不净。如果这就是忠诚,那么对不起,它荒谬得很,也顽固得很。

玛卡龙不再提起他的音乐了。

直到那一天,我被派到他的帐篷里呈战报,看到他膝上枕着两个睡熟的小孩子,而玛卡龙在用黄昏一样的嗓音唱着摇篮曲。那摇篮曲来自没有黄昏的年代。

玛卡龙不再是那个玛卡龙了。

我们还爱玛卡龙吗?他还需要我们的爱吗?我看不到答案。

他抬起头,看到了我,对我虚弱地笑了一下。那是我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那样笑。

他收养的孩子一天天长大,有时候他们的养父太忙,他们就会缠着我讲故事。我讲着讲着,就讲到了玛卡龙,香香软软的玛卡龙。然后我悄悄咽下了口水。不能再想玛卡龙了,兰巴斯都快要没的吃了。

我总是分不清那两个孩子中的哥哥和弟弟,当他们其中的一个趴在我腿上昏昏沉沉地念叨着“我不要离开玛卡龙”时,我依然不知道那是谁。我日渐迷茫的头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,但最终和那孩子的声音一样,模糊而不可分辨了。

多年以后,面对着玛卡龙阴沉冷酷的面色,我想起了当时那个被遗落的念头。

原来我不能一直跟随他。

原来就算跟他一起走过了多瑞亚斯,走过了西瑞安河口,我也依然不能走向他最终的命运。长成少年的孩子伏在我的肩膀上无声落泪,这时我已经知道他是叫埃尔隆德的哥哥。他的面颊因长期忍受着饥饿而消瘦,贴在我一样皮包骨头的肩膀上,硌得生疼。他的兄弟背对着我们坐在船头,看不到他的表情。

我脑袋里空空的,只想着我接下来要怎么办。至于玛卡龙,我清晰地知道,他会死。他会和他最后的血亲一起走向死亡。但他还没有完成他的歌。很久以前他的音乐就不再温暖,不再讲述希望,而是诉说着我们的历史。我们耗尽了希望的历史。

但如我所言,我最终还是离他太远。我认为自己最贴近他、最了解他的那一刻,是在那个晴朗夜空下的篝火堆旁。除此之外,他过去如何,未来如何,我都只能远远地观望。后来,是听别人转述。

我听过关于玛卡龙很多种版本的结局,有人说他死了,投身大海,放弃生命,放弃他未完的歌;有人说他完成了最后的遗作,然后力竭而亡;有人说他永世徘徊在中洲的海岸,悔恨地歌唱;有人说他很久以前就不见了,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,把他的歌带到了哪里。

埃尔隆德后来跟我说,那首歌的名字暂定为诺多兰提。不过无论玛卡龙最后是否使用了这个名字,在我的族人当中,这就是它流传进历史的面貌了。

我还是希望,只是希望,他说过的温暖、快乐、还有我曾看到的“希望”,能在某个地方活下去。

你说在这里?不不不,这里没有希望,只有乞求治愈的悲伤。这跟我所说的希望相比,根本不算什么。

——现在,亲爱的店主,可以端上我的玛卡龙了吗?我想念它的味道好久了。

-END-

......我都快以为自己男神叫玛卡龙了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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